萝卜小姐

人性未泯。

The Edge of Winter

    还是想为将至的凛冬留下些回忆。

    一直没有学会偏爱冬天,特别是凛冽的时候。冷,苍白,和老胶卷一样模糊的画面。记忆里没有哪一年的冬天是特别冷的,当然,我属于那种不高兴的回忆都忘得特别快的人。每年都这样在浑浑噩噩的缺氧和令人牙齿打颤的寒风之间摇摆,我知道很多地方的冬天比这座城里的要冷得多。

    每次在街边等红绿灯的时候看着呼出的白气,大概是我对冬天唯一清醒的认识了。冬天是白色的,不是因为雪。我的城市几乎从不下雪,冬天就是白色的。 

    冬天的白,不是纯净得令人分辨不出天地的空白。冬天是苍白的,是蒙在睫毛上的帘子,是呼吸间的烟雾,是冻得血管纹路清晰可见的手背,还有你呼出那口气时苍白的脸颊。冬天是个苍白的少年。

    冬天是温柔的,我总是爱他胜过春天。因为他冰冷的拥抱带着诗一般的轻柔,像那时的阳光一样。不会给人令人窒息沉溺的温暖,冰冷的,明亮的。像在冰面上起舞的蝴蝶,相比之下我不愿淹死在缺氧的咖啡杯里。冬天啊,如果所有的人都为你的到来裹紧了大衣,到我的怀抱里颤抖吧。世界总是不愿意以温柔回报温柔的。

    冬天的温柔,像极地上的一个吻。冷风都是安安静静的,寒冷是在沉寂里蔓延的。冬天是个总是会安静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少年,就像那个和你一起在车站等待下一班车的人,你永远记不住他的样子。天变黑的时候,降临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柔拥抱。

    冬天的边缘了。如果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,路边住着四个季节。我想我会在冬天那条平整干净的柏油路边找到一片草原。和英国乡村分辨不出高度的天空。齐腰深的野草,我只是一个行走的人。大概就是冬天孤寂的浪漫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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